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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石濤 × 鍾肇政: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|書信特展中

書信,傳遞著與人們行走於世間,相遇的情分。

尤其在網路還未出現的年代,手寫時間的沉澱,向另一空間特定對象的傾訴,往往誕生許多動人的故事。文人字裡行間的情誼與時代切片,也隨著紙本的保存而流傳下來。

位於台南友愛街的 葉石濤文學紀念館 近期推出一檔新展:「 南葉北鍾書信特展 」。由知名作家 朱宥勳 負責文字統籌,聚焦在台灣文學重量級人物「 南葉北鍾 」間的特殊情誼;以「書信」為媒介,如說書人般全觀地帶領觀者,回到 葉石濤鍾肇政 兩位前行者的生命現場,目睹文學史的發生。

台灣文學重量級人物「 南葉北鍾 」間的信件內容公開。(圖|南葉北鍾書信特展)

人生一再出現挑戰,身於當下難免迷茫,不知取捨間,結局通往何處。武林盟主般在台灣文壇上,絕無僅有獲冠以「老」字尊稱的「葉老」與「鍾老」,也是如此。

歷史尚未寫就,時下生活多艱。
──你和我,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

南葉北鍾
「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──南葉北鍾書信特展」,2022 / 11 / 19 – 2023 / 5 / 17 在葉石濤文學紀念館登場。

一封 1978 年底的信件,記錄著五十歲初的葉老,向文友鍾肇政傾吐的心內話:「貧窮而無寧日,心情空虛、寂寞至極。你、我是否要奮鬥到最後為止呢?

南葉北鍾
1978年12月間,葉老與鍾老在「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」通信間,最能顯示「南葉北鍾」的特殊情誼。此為鍾老回信。(圖|南葉北鍾書信特展)

『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』你在說什麼呢?」鍾肇政熱血回覆道,「當然要努力啊。你看我還是這樣意氣軒昂呢。

南葉北鍾
葉老寫給鍾老的親筆信。(圖|南葉北鍾書信特展)

在這檔書信展中,可以發現兩人間有趣的友情模式:浪漫易感的葉老,寫給鍾老的信函,經常哀嘆時局與自身,抒發各種喪氣話;而堅強開朗的鍾老,會很快回信安慰他,甚至提議新的寫作題材,訴說未來可期的方向。

出生在台南、後移居高雄的葉石濤,與長居桃園龍潭的鍾肇政,分別成為了北部與南部的文學社群中心。他們生活於戒嚴年代,卻未各自封閉,而是真誠地互通消息。許多重要的文學事件,也這些往返的信件中,透露他們的心理活動與事件成形的線索。

南葉北鍾
葉石濤之子葉松齡前來觀展,回憶當年他為了集郵跟爸爸拿了兩袋書信。而這封缺了郵票的信封,正是鍾老寫給葉老,抱怨〈台灣鄉土文學史導論〉怎可先在《夏潮》刊載的重要信函。(圖|南葉北鍾書信特展)

例如 1978 年 12 月 16 日,兩人心有靈犀,同時寄信給對方關心「鍾理和紀念館」籌備的可能。這時,因了解行政繁瑣而頭痛的鍾老,與缺錢缺人仍要做的浪漫葉老,再度支持彼此。1983 年,「鍾理和紀念館」終於在高雄美濃落成,這也是台灣第一個屬於作家的紀念館。

南葉北鍾
1983 年,「南葉北鍾」同遊高雄美濃尖山。從照片亦可見出葉石濤(左)、鍾肇政兩人對比鮮明的性格,與相互支持的友情。(圖片來源|國家文化資料庫,鍾肇政提供原件由桃園縣文化局典藏)

「 南葉北鍾書信特展 」並非只是羅列文獻史料.而是透過重點引文,與生動的時代背景描述,讓非學術背景,但好奇台灣過去故事的人們,也可以有立體的理解。

葉石濤文學紀念館的墨水咖啡與仙女紅茶。(Melody TU 拍攝)

除了葉老的喪氣話:「我打算退出文學界⋯⋯」、「最近監視得越來越緊了⋯⋯」,鍾老竟曾經說過:「〈台灣文學史序論〉結果不是在台灣文藝上最先發表,你不覺得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嗎?」還有「黃(春明)讓人覺得他明顯的是因為加入這次『南北分裂』而出來的⋯⋯」等台灣文學發展小八卦(?),與葉老想幫鍾老的女兒安排相親(並且失敗)等溫馨細節⋯⋯

一直到 2023 年 5 月 17 日,美麗的葉館除了有墨水咖啡,「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──南葉北鍾書信特展」正在展出中。即將到來的 11 月 27 日,還有朱宥勳的講座:「南葉北鍾的文學連線」,可一窺葉老與鍾老如何聯手闖蕩文壇。

撰文|Melody TU
展覽資料提供|葉石濤文學紀念館、瘋設計


南葉北鍾

你和我會一起努力到最後嗎?
南葉北鍾書信特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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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期|2022 / 11 / 19 – 2023 / 5 / 17
時間|10:00 – 18:00,每週一、二休館
地點|葉石濤文學紀念館

延伸閱讀 ➤➤ 看不見的城市|在虛實之間,走讀葉石濤小說與台南


南葉北鍾

南葉北鍾的文學連線講座報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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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講|朱宥勳
時間|2022 / 11 / 27(日) 13:00-15:00
地點|葉石濤文學紀念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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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臺灣文壇,「南葉北鍾」是赫赫有名的稱號。然而,南部的葉石濤與北部的鍾肇政,實際上是如何分進合擊、彼此合作的?這場講座,我們將重回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,一窺葉老與鍾老如何聯手闖蕩文壇,一方面迂迴抵抗威權的政治體制,一方面私下串連來面對主流文壇有意無意的冷遇,為台灣文學撐開更大的空間⋯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