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國藝術家Penny 的個展「破紙」（Broke），即日起至2021年1月30日在舊金山 Hashimoto Contemporary藝廊展出。而啟人疑竇的，在於不若多數展覽期待口碑發酵，觀眾越多越好，「破紙」不僅只接受舊金山灣區居民的預約參觀，整個展期亦是短短一個月。
值得翫味處在於，Penny的紙鈔藝術是種與流行文化並置的圖像創作，目前這種題材和各種藝術巨擘的作品都屬今日的展覽大熱門，不過他卻用資格門檻操作，讓展變得十分限定。不過這也表達了Penny對當前現象的批判：商業荒謬性以及權力的迷思。
尤其新冠病毒疫情影響下，除了社會各層面的活動緊縮，經濟發展也更是一蹶不振，當個人與企業頻頻為自身的財務捉襟見肘而苦惱，同時間，富裕階級的財力以及藝術價值卻也來到前所未有的高峰，而「破紙」一展正是對這種社會結構的投以狐疑地張望。
Penny作品所用上的媒材都十分簡單，包括顏料、紙張以及手術刀，每件作品在貨幣上運用了數十張手工切割的紋身轉印紙（stencil），他使人幻惑以及複雜的構圖，巧妙無痕將大眾文化圖像與社會情勢融合。這位藝術家的作品具備戲謔本質，像是在印有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紙鈔上，精巧將電視動畫《辛普森家庭》中美枝・辛普森（Marge Simpson）一角的髮型，成功移植到女王陛下肖像中，不僅摹繪筆觸細膩，兩者鑄鎔更毫違和感；類似的英國女王肖像拼貼，也包含像素化以及直接覆蓋等手法。
事實上，展覽反映不少耳熟能詳地社會議題，像是系列電影《回到未來》中的主角馬蒂・麥佛萊（Marty McFly）駕駛的那台時光車德羅寧（DeLorean），其輪下火焰燒毀了標誌為1860年代的南方政府邦聯（Confederate）銀行；或是警察執法暴力工具布滿了五元紙鈔後方的林肯紀念堂，至於華盛頓的一元紙鈔上，則是用襯衫封起了紙鈔，彷彿訴說著「我們關閉了」。
Penny持續對商品、財富、資本主義做出評論，近期他以藝術史上的名畫為主題創作，這些複製畫呈現了「偷竊」元素，名畫裡為人所熟稔的物件和元素巧妙地從複製畫中被剔除。像是享有「黑人畢卡索」美譽的塗鴉藝術家尚-米榭·巴斯奇亞（Jean-Michel Basquiat），其塗鴉恐龍名作“Pez Dispenser”明顯少了黃冠；而維梅爾（Johannes Vermeer）名畫《戴珍珠耳環的少女》，畫框中的珍珠耳環彷彿被竊賊洗劫一空，而這些看似無厘頭的戲謔創作，正是對藝術價值和社會現象的尖銳提問。
圖文來源／Juxtapo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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