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美藝論, 神祕學觀藝術

無法奪走的無限 草間彌生

日本當代藝術的國寶級人物中,有一對「日本藝術界怪叔叔與怪婆婆」,那就是村上隆和草間彌生。這一組「怪爺奶」至今仍非常火紅,紅到在去年(2018)於中國「被展出」(此雙聯展據說是歷來展出作品件數最多的一次,並在中國多個城市舉行,以售票或公共藝術形式推出,此等規模浩大的盛事消息一出,藝文界人士與愛好者紛紛親臨觀賞,但其後兩位藝術家均表明從未參與此展覽,展出作品很有可能是贗品。)—而這並不是第一次藝術家在中國「被展出」,2017年時,草間彌生也「被展出」了一次,據說因現場雕塑與裝置設計與平日風格大相逕庭,引人懷疑,而調閱草間彌生的官方資料,在過去十年只有一場2012年在北京的個人展。

這種「偷盜奪搶」之苦,草間彌生可以說是大苦主。從小母親告訴她,父親被小三偷走,接著就要她去偷窺監視父親與情婦,這成了她的一大心理創傷,也使她開始出現幻覺,並投入藝術創作,然而母親反對她的藝術追尋,常常沒等她畫完就把畫搶走,直到她逃往美國,想創造自己獨立的人生,本以為終能開始保全自己與藝術,沒想到在紐約苦苦熬出一點名聲時,她發現同行大前輩們竟然開始盜取她的想法,有的看了她的織物雕塑作品後,覺得「不如我也來搞軟雕塑」,從此揚名世界;有的表示欣賞她的「無限重複」概念,也開始大玩無限重複,其中一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安迪・沃荷;前面這兩個都還能說是「借用靈感」、「截長補短」,但在1965年她首次推出「鏡屋」時,僅數個月後,就在知名的畫廊中,以另一位藝術家的名字,推出了幾乎是照抄的作品。

1965年。《無限鏡屋 – 陽具原野》(Infinity Mirror Room – Phalli’s Field)

2013年。《無限鏡屋 – 數百萬光年外的靈魂》 (Infinity Mirrored Room – The Souls of Millions of Light Years Away, 2013)

從某個角度來看,草間彌生的「無盡重複」、「無限創造」(她幾乎從未停止產出作品),就像是在對抗所有的偷盜奪搶。我想從這個角度來聊聊牡羊座的她。

一般講到牡羊座的時候,常有的形容是天真、衝動、熱情、任性,再深入一點會講到「開創精神」,去冒險、去創造、去取得——且雖千萬人吾往矣。這些特質在草間彌生身上都很明確。然而上這些特質的另一面便是:受傷。不論是因為她我行我素的行動讓別人困擾(出現在第33屆威尼斯雙年展的知名作品《自戀花園》(Narcissus Garden, 1966),竟然是草間彌生不請自來的展覽。而且她還現場賣起作品,搞到主辦單位得來勸退),抑或是所有行動大剌剌地讓人有機可趁等等,身為戰神的牡羊座,打仗時難免負傷,戰場上也多的是偷盜奪搶,而戰事越猛、想攻略的城池越大,負傷難免也就越重。(受傷這個主題,另外還可以從她的火星、凱龍星觀察。)

《自戀庭園》 (Narcissus Garden, 1966 / 2009)

去年底,由官方認證的紀錄片《草間∞彌生》上映了,在宣傳的文字中,有一段引用自草間彌生的話:「我願創作到斷氣前一刻,不斷震撼人們的心靈。」我想,這位剛過完九十歲大壽的怪婆婆,最讓我震撼的是,不論受過多少傷依然挺身戰鬥,她那源源不絕的生命力。

《南瓜》,圖中地點位於香川縣香川郡直島町,南瓜是草間最喜歡的蔬果,此件作品亦為她最知名作品
《生命的足跡》 (Footprints of Life, 2010)
互動式作品《消融之屋》,參觀者可以在此空間中任意貼上圓點貼紙,空間中的家具擺設按照參展地區而各別設計

延伸小貼士:
2018年於Phillips的拍賣夜晚,草間彌生的《南瓜》(三件作品)台幣約4,600萬起拍,獲得12次喊價競標激烈,最終以台幣6,700多萬落槌。《南瓜》是二戰期間日本當下的時代寫照,同時代表了草間彌生兒時回憶。
編輯/蹦啾莉歐

《南瓜》(三件作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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