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士毅新春剪花藝術裝置展：你就是自己生命花園裡，繁花盛開的園丁

「牛是天使，就像你身邊不太會表達、總是為你默默努力的人，像天使一樣將美好的事物帶到我們的身邊。」辛丑牛年將至，剪紙藝術家楊士毅應高雄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邀請，將在2/1-2/28於衛武營的樹冠大廳西側露台呈現新春剪花藝術裝置展〈繁花盛開的祝福〉。正如衛武營文宣所寫的「爆炸療癒」，楊士毅說起他們所打造的這座「花園」，從場勘、發想、製作到完工，每一步都充滿了他如冬日暖陽般大方朗照，極欲療癒眾人、濃濃的溫暖動機。

百花綻放的穹頂：讓光進入的美好方式

此次的展演地點是衛武營場館三樓西側的露台，那是一個具有四面玻璃帷幕的露天空間，從正上方自然灑落的日光開朗明亮的漫溢到場館內，如楊士毅所言：「那裏好像有一種神聖的氛圍，就像一個光的容器。」

在眾人的印象裡，剪紙僅是在紙上鏤刻圖像，是靜態的平面展示，但他的想法並非如此：「對我而言，剪紙真正的工作，是將光引進到沒有光的地方，是在創造一個光可以進來的美好方式。」光為人帶來幸福光明、希望與力量，那同時也是他創作時極力想帶給大家的東西。這個充滿光的盒子，無疑是適合他大展身手的絕佳場域。

只是，這個露台本身已經充滿它獨特的魅力，藝術家還能在此做什麼，為它更添風采呢？楊士毅為此著實苦惱了好一陣子。他與整個團隊靜靜地待在露台內五個小時，躺在地上望著天空，什麼都不做，就已經感覺到十足的幸福。「很希望大家也可以這樣躺著看空間、看雲朵，所以我就想那不如做一個『百花綻放的穹頂』，讓大家不只能看天空，還能看雕花、牛、星光，把一整個空間都布置起來。」

於是楊士毅以大幅不織布裁出牛與繁花，以高空懸掛作業開展於露台天空。巨大的作品在空中漾起微笑，洋溢年節喜慶感的紅色圖樣，襯著那方藍天裡的流光雲影；地面上環繞著露台的四面玻璃帷幕，藉著彩色玻璃貼抽長出燦爛繁花，原本清透的光盒子，瞬間化身為生氣勃發、百花爭放的鮮妍田野；體型碩大而善良的紅色天使牛坐在一片花毯之中，懷揣著最美好的祝福，靜靜等著來訪的每一個人。

為了讓大家在此盡情休憩，楊士毅以玻璃纖維打造了十朵花椅，讓大家除了置身花海，也能在花中相聚。當然，也可以在這一切美好都盡情綻放的花園中躺下，仰望天空，看那光影穿透繁花與牛，露台內外明晃晃的，清朗明媚，牆上映照著細緻的雕花剪影，坐躺其中，說不盡有多麼幸福寫意。

今年是牛年，說到牛總想到沉穩、耕耘，楊士毅把牛比作天使，牠們從天上帶來最美好的事物，但是沉默又短於言詞的牠們，只知道默默地耕耘努力。「牠們就這樣笨笨呆呆憨憨傻傻的，毫無保留的捧著美好的事物等著你。」在人們努力追尋理想關係的路上，可能會忽略身邊最單純無所求、想要認真愛你卻不善表達的人，就如這些安坐花中，懷抱純粹心意的牛一般。

「希望大家走進這片花園，會想起在我們身邊、甚至是為了整個社會默默付出的人，例如現在的防疫人員，並且好好的感謝他們。同時也希望大家別忘了感謝一直努力的自己，因為在你自己的世界、你自己的花園，你就是那個一直為自己創造風景的人，所以也不要忘記感謝不斷耕耘和努力的自己。」

以社會為創意總監，藝術最終都指向幸福

這不是楊士毅第一次為年節進行創作，提及過去的新春作品，他想起了當年的第一件大型作品〈年獸〉。眾所皆知的年獸故事，是大家用鞭炮嚇跑年獸後，於大年初一互道恭喜慶賀逃過一劫；但楊士毅很俏皮的說，他跟年獸比較熟，他為年獸寫出真正的故事：「年獸每年都會用最柔軟的心，扮演最凶猛的角色，為的是把每個忘了回家的孩子趕回家。他知道鞭炮聲是我們的大人在跟他說：『年獸，謝謝你，我們的孩子回來了。』所以當鞭炮聲響起，年獸就會開心回家過新年。牠一直以來都不是被嚇走的，他都是在跟我們的大人合作。」

過去，楊士毅與家人的關係很不好；如今走過那些坎坷痛苦，他努力地成為了一個幸福的人。楊士毅說，〈年獸〉這個故事想獻給縱使受到誤會，也願意去愛的人們。如果我們彼此能多一點溝通和理解，那麼這社會就能少一點受傷的人，社會就會更有力量。「〈年獸〉不一定是我最滿意的作品，但我到現在還是努力在傳遞這件作品背後的概念，也就是『理解』。」正如今年的衛武營作品〈繁花盛開的祝福〉，也是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並關懷我們身邊沉默但努力的人；一直以來，楊士毅的創作都懷抱著這類療癒心靈、傳遞快樂力量的願望。

藝術對他而言，只是傳播幸福的手段，他關注的是人們的心是否受到照顧，生命的內在和外在，是否都平安快樂，創作永遠都是圍繞著「人」而發生，現實社會才是他的創意總監。「我常常閉上眼睛想大家怎麼了、社會怎麼了？原來大家疲累了、受傷了、辛苦了，那怎麼樣可以讓人得到休息放鬆，鼓勵跟力量？感受到這些，眼睛張開以後我就像是一台印表機，把我看到的這些社會需要的東西列印出來、做出來。」正是因為觀照到社會的疲憊、傷疤，所以他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為眾人帶來幸福。

你就是自己生命花園裡，繁花盛開的園丁

2017年是雞年，楊士毅用雞的台語諧音為臺北燈節創作了花燈〈家（ㄍㄟ）〉，那是一個可以進入的小空間，上面刻滿了他向臉書粉絲徵求來的「你聽過最感動的一句話」；去年楊士毅在臺北燈節創作一隻大老鼠〈你的初心是最美的光〉，上面同樣也刻了許多鼓勵人心的文句。「我希望每個人都有信心，你帶著美好心意的一句話一個動作，都已經在影響這個世界了，跟你是誰沒有關係、跟你的身分職業也沒有關係。」他想要讓大家知道，不是只有藝術家或設計師才能感動人心，重點不是大家看見的作品是誰所做，而是每個平凡的你我他，那真摯美好的心意。

他重視眾人的笑容，勝過自己獨自的快樂，家中幾乎沒有留下自己的作品。楊士毅笑著說，這不是美德，只是比較划算的做法：「一百人的快樂累積起來，比你一個人的快樂還要大。」匯聚了更多人的喜悅，讓更多人得到面對生活的力量，他的創作也就變得更有意義。當這個社會變得更好，家人朋友得以安心度日，我們也能夠更放心。楊士毅笑著說：「所以其實都是為了自己。」

人生成長雖然辛苦，但楊士毅認為「辛苦不應該阻止我們幸福」，而是像健身房一樣，讓自己越來越有抵抗力。此次〈繁花盛開的祝福〉，除了年節應景、除了感謝身邊默默努力的人，楊士毅也想提醒大家：「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生命花園，你就是自己生命花園那個不斷默默地努力的主角；你就是自己生命花園裡面，繁花盛開的園丁。一定要記得謝謝一直努力的自己。也祝福每個默默耕耘，認真努力的人，都能夠擁有繁花盛開的一年。」

圖文來源／楊士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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