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美藝論, 神祕學觀藝術

神祕學觀藝術 聚光燈之外─ 竇加

芭蕾舞,作為一種象徵著古希臘式美感的舞蹈,從古至今,其姿態印象不脫優美典雅一路,舞者恪守著肢體交疊延展的特定角度,在舞台上彷彿不受地心引力牽絆,輕盈如化羽成仙,絲毫不見吃力,而那些舞台下近乎冷酷無情的訓練,則被嚴密地藏進鞋裡的血與繭。這樣的反差,我想很適合拿來映照這位以芭蕾為主題聞名的畫家——竇加(Edgar Degas, 1834.07.19- 1917.09.27)。

竇加(Edgar Degas, 1834.07.19- 1917.09.27)

有時我們會在表演廳或舞蹈教室一類的地方,看見竇加的畫作懸掛在牆上。比如 “ The Dance Class (1874) ” 或 “ The Dance Foyer at the Opera on the rue le Peletier (1872) ” 用色大膽優美,構圖精妙絕倫,多少世紀過去了,還是令人望之興嘆,許多人認為是竇加帶他們領略了芭蕾之美。然而,若深究下去,關於那個時代、關於畫面中暗藏的黑影、關於竇加這個人以及其他畫作,或許就再難以唯美二字輕盈掠過了。

The Dance Foyer at the Opera on the rue le Peletier (1872)

竇加所在的十九世紀末,在社會經濟演變之下,芭蕾舞在劇院中成了廣告時間,芭蕾舞者的服裝成了情色交易的驗貨包裝,富裕的歌劇院貴賓以權勢引誘脅迫這些出身貧困的年輕女孩,為了養家活口,以及在競爭激烈的舞台上脫穎而出,她們不得不讓自己透過賣身來換得賣藝成功的機會。

《費爾南德馬戲團的拉拉小姐》(Miss La La at the Cirque Fernando),1873-1875

我們時不時就會在竇加的畫中發現舞者身後那一道黑影,例如 ” Dancer On the Stage L’etoile (1878) ” 在舞者後方那個隱藏面孔的西裝男子,或者在” Dancers at the Old Opera House (1877) ” 這樣的畫作中,以隱身窺看的視角觀看舞台。

《舞蹈課》(La classe de danse),1873-1875
《芭蕾舞教室》(The Ballet Class) ,1881

我想就從這邊來提出他的星盤。竇加的太陽是巨蟹座,有一說將巨蟹座的男人稱為「男人中的女人」,並衍伸出纖細敏感或顧家暖男等等聯想。然而從竇加為她的姑姑所畫的家族肖像 ” The Bellelli Family (1867) ”中,我們看到的卻是氣氛詭譎壓迫的一家人,媽媽與小女兒別開視線,男主人甚至背對而坐,只有大女兒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們。這很纖細敏銳,但一點也不「暖」啊!實際上,竇加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冰冷疏離幾近陰森,簡直是徹底砸了巨蟹暖男的招牌,到底怎麼回事?

The Bellelli Family (1867)

其實深入來說,巨蟹座的男子,必然會透過月亮(巨蟹座的守護行星)來整合自我認知,而月亮代表了一個人心中的女性原型。竇加一生畫了超過一千五百張的芭蕾舞者,另外也畫洗衣婦人、女帽匠,還有出浴的女人。然而月亮若是落入牽涉「混沌、無名、奴隸、犧牲」等等議題的十二宮(就像竇加),那麼不論是作為性交易工具的芭蕾女孩,或者無數不露臉的浴女(例如 ” The Tub (1886) ”),以及其他社會底層的女性就浮現出來了。再加上竇加的月亮落在摩羯座,更為他的內在情感加了嚴肅悲觀的成分。

《調整舞鞋的舞者》(Dancer Adjusting Her Slipper),1890

我想竇加對這些女性的關注,或許是一種自我認同的來源。他畫她們將命運的苦看似若無其事地掃進蓬蓬裙底下,就有如這個社會將女性若無其事地揉捏抹去,也如命運將自尊若無其事地粉碎。曾為貴族而家道中落的竇加,說不定是將她們視為不能承認的同伴了吧?

圖片來源/Wiki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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