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諾瓦作為雙魚座的藝術家,他的畫作可以說是非常符合雙魚座的氣質:柔軟、夢幻、輕盈,彷彿畫中無憂無慮的青春與浪漫就是生活本來該有的樣子。在瞭解雷諾瓦的繪畫與生平時,我想起有一說是「畫如其人」,而在他身上,這句話或許可以得說得更仔細:畫作不一定能反映藝術家的真實遭遇,但能從中看見他的生命哲學、他的心神嚮往。
據說雷諾瓦的確為人親切和善,人緣挺好,但一生也有許多辛酸。他出身工人階級,做著糊口的工作度過青少年;二十歲時學習美術,但囊中羞澀,三餐不繼,更沒有錢買顏料;雖然如此仍孜孜不倦地作畫,試著在展覽上露面,卻遇上普法戰爭,世局動盪,畫了十來年依然沒沒無聞。至而立、不惑之年終於獲得注目,陸續畫出經典之作《煎餅磨坊的舞會》( Dance at Le Moulin de la Galette, 1876)與《船上的午宴》(Luncheon of the Boating Party, 1880-81),隨後卻感染肺炎,導致呼吸系統永久受損;晚年則罹患類風濕關節炎,對於一生靠手畫畫的藝術家來說,不啻是一個重大的障礙。
經歷這些的雷諾瓦怎麼想的呢?他決定用美麗、用溫暖來回應。以《煎餅磨坊的舞會》為例,當時社會仍然深陷動亂,藝術家們也苦於貧困,於是在相近時期的梵谷或亨利・羅特列克筆下的「煎餅磨坊」,冷清無依,就算看似喧鬧,人們臉上卻滿是茫然無奈。而雷諾瓦呢?他讓穿過樹葉的陽光灑滿每個角落,讓青春庇佑著男男女女,輕鬆從容的氣息沾染在舉手投足之間。若不了解還以為當時是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,想不到這是雷諾瓦的特殊濾鏡。
常有人說「雙魚座就是愛幻想」,然而在這個特質背後,是一種苦澀的滋味。雙魚的符號中,一隻魚往下,一隻往上,這是易感的雙魚在感受到現實的苦難之時,會產生的兩種傾向:幻滅自憐地向下沈淪,與憧憬極樂地向上救贖。前者可能在虛無中持續受苦,後者則可能在集結智慧之後,成為救苦救難的宗教性人物。而藝術,在某種層面與宗教類似,在我們感受作品時,跨越語言與時空,脫去邏輯與理論框架,透過靈感和內在直覺,產生極為個人化的意義;很多時候難以向他人言說,卻又想把心中的感動分享出去。這些也是雙魚座的運作方式。
雷諾瓦曾說:「何以藝術不能是美的呢?世上醜惡之事已經那麼多。」 如果辛苦不可避免,何不多創造一些美好給自己?雷諾瓦晚年時,縱使肩膀關節發炎變形,依然持續精進,並順應改變了繪畫技巧,用色與筆觸更加大膽奔放,但明亮溫暖不變。我想,他就像個拿著畫筆揮灑甘露的天使,讓我們不論日子多苦,在看著他的畫時,總有柔軟的日光灑進心中。
撰文/七本音
圖片來源/Marina Abramovic Wikipedia
編輯/rippl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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